有一次,赵顼和文彦博一起讨论变法之事。赵顼说:“更张法制,于士大夫诚多不悦,然与百姓何所不便?”文彦博说:“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第二年,司马光给王安石写了三封长信——《与(王)介甫书》责难王安石“财利不以委三司而自治之,更立制置三司条例司”“又置提举常平广惠仓使者”“今介甫为政,尽变更祖宗旧法,先者后之,上者下之,右者左之,成者毁灭之,弃者取之,矻矻焉穷日力,继之以夜不得息”“今介甫为政,首建制置条例司,大讲财利之事,又命薛向行均输法于江,淮,欲尽夺商贾之利,又分遣使者散青苗钱于天下而收其息,使人愁痛,父子不相见,兄弟妻子离散”“或所见小异,微言新令之便者,介甫辄艴然加怒,或诟骂以辱之,或言于上而逐之,不待其辞之毕也。明主宽容如此,而介甫拒谏乃尔,无乃不足于恕乎”。同时,司马光还列举了实施新法“侵官”“生事”“征利”“拒谏”“致怨”等种种弊端,要求王安石废弃新法,恢复旧制。
王安石认真阅读完司马光的书信之后,写了《答司马谏议书》回复:“如君实责我以在位久,未能助上大有为,以膏泽斯民,则某知罪矣,如曰今日当一切不事事,守前所为而已,则非某之所敢知。”后来,他们二人因为变法的事闹得很不愉快,甚至到了决裂的地步。为了赌这一口气,司马光还跟皇帝提出辞职,理由是要隐居洛阳专心编纂《资治通鉴》一书。赵顼左右为难,但内心还是更倾向于王安石的变法,犹豫一番,最后还是选择同意司马光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