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我彻底失望。爸爸所从事的工作已经把他的心淬硬了,他不会在乎“小姑娘的多愁善感”。他连拉克的性别都记不住,你能指望他把拉克时刻放在心头?
爸爸是拉克的第一任主人,往年他回家时,拉克会欣喜若狂,摇头摆尾地贴在他身边,甚至把我都暂时冷落了。但从去年起,就是他说错拉克的性别之后,拉克明显对它冷淡了,今年更甚。而爸爸确实忙,过了初五就匆匆回基地,没时间和拉克亲热。我真为拉克不平。
爸爸说,这本“拉克成长年记”要留作他的研究资料,总有一天他会看的,那么我就让他看看女儿的抗议:
爸,我非常不满你对拉克的薄情。你在女儿心目中的伟大形象已经有点褪色了,你可千万得警惕!
拉克4岁
我简直不敢再用那个“时间类比法”来为拉克计算可比年龄。算下来,今年四月是一个临界点,到那时它就相当于人类的17.5岁,正好与我同龄,以后就要超过我了。在两个不同步的时间管道里,今后我只能跟在它的后边,看着它的背影越来越远。
拉克长成十分剽悍的大狗,身高几乎到我的腰部。我现在不大领它上街,一则高中学习太忙,二则——姑娘家身后跟着这么一位赳赳武夫,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它更应该是男孩子的亲随。不过,星期六晚上我和同学们结伙儿玩耍时,肯定会带上它的。同学们都喜欢它,拉克也十分看重这一周一次的集体活动。星期六早上如果我告诉它:今晚要出去玩,那它在整整一天时间里都会很亢奋;如果告诉它:今天要补课,玩不成了,它就显得蔫头蔫脑,一整天打不起精神。我非常理解它的快乐和忧愁,因为它已经不和同类玩耍,平时太孤单了。所以,只要有可能,我每星期至少组织一次活动,让它玩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