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保红的家境好,他有个能赚钱的父亲,还有个能赚钱的母亲。他父亲很早就买了一辆车,专跑乡里到县里这条线路,生意一直不错。他母亲做香卖,四乡五邻都喜欢买她的香,也是个赚钱的营生。去年,杨保红的父亲酒后出车撞死一个人,赔了钱,人也进牢里蹲着了。他母亲的脾气因此也变坏了,经常能看到她在集市上跟人吵架,落到杨保红身上的待遇自然比以前差了。
我向张业民老婆借了只手电筒,把立在门槛上杨保红揪下来说,带路。
杨保红挣脱我的手,小跑两步走在前头。我们沿着张业民走过的路线到达案发现场,离诊所就三四分钟的路程。我对杨保红说,四周看看,有没有棍棒。
杨保红弯腰低头在地上搜索,抽空还爬上两边的墙头往别人家的院子里看。我也很认真地找了,还扩大了搜索范围,现场和附近都没有遗留下来的可疑物件。我晃晃手电说,这人怪了,打了人还舍不得一条棒子。
杨保红说,可能是其他人捡去了。
我说,你看看周围,哪家不是睡得死死的,谁没事干会跑出来专为捡一条棍子?我背着手回诊所。杨保红噼噼叭叭拖着鞋子跟在我屁股后头。我停下来,用手电照着他的脸说,现在什么时候了?明天不想上学了?赶快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