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仗着安南在大誉最南,离长安甚远,便不想趟他们这浑水。上不靠瑞王,下不靠太子,两头不靠,两头不得罪,也过得逍遥。不想冉元白突然到访,他如今是严相身边的红人亲信,他的到来,不知道又会带来怎样的血雨腥风。
赵正轩忧心忡忡,长史官却心眼大的很:“唐刺史是吃亏在离了自己地盘,又贪色妄为,这才惹祸上身。大人您勤政爱民,廉洁奉公,如今太平盛世,哪里会有这样不长眼的小贼来暗害您。”
赵正轩看了他一眼,心中暗叹一声,跨开步子继续往前走了。
奸相掌权,太子势弱,刺史为恶,忠良惨死……这哪里是太平盛世能有的事儿啊?
长史一愣,急急追上:“欸,大人?大人……”
谢卿被绑了两日,一路上除了有人给他定时喂点米汤,再没人理过他。等到了交州,进了安南都护府,冉元白便叫人将他投进了都护府大牢。
都护府的地牢不比一般的牢房,关的不是腌臜泼皮那等杂碎。就说同谢卿关在一起的,文文静静四十多岁一位先生,周身净洁不见脏污,举手投足都是浓浓书卷气,实在不像是作奸犯科该下大狱的人。
谢卿关了几日,憋了一肚子话,见对方一脸良善,便有心套近乎。
“这位……先生,您在这儿多久了啊?”
先生捋了捋山羊胡,瞥他一眼,翻了页手里的书:“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