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寝室还没坐稳,只见训导主任迈着方步走了进来。陈启文以为是查寝,赶紧把自己床上的黄书春画塞到被单底下。哪知道训导主任根本就不往他下铺看,径直走到上铺汪佩元面前说:“你下来。”
一向胆小谨慎的汪佩元从来没有违反过校规,连寝室的门禁都没违反过,第一次被教导主任找上门有点不知所措。军人出身的教导主任拎小鸡似的把他从上铺拎了下来,厉声问道:“听说你经常去电影院找陪坐?”
透明鳞片
汪佩元被凶神恶煞的教导主任猛地一问,蒙得不知道该如何做答,涨得满脸通红。陈启文连忙接话:“老师,这书呆子每天都在寝室里读英语,我们都能做证的。”教导主任冷哼了一声:“你这整天花天酒地的少爷秧子做的证,也不足信。”
“老师你这话……”“你闭嘴。”陈启文还要贫嘴,教导老师粗暴地打断他,又对着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的汪佩元问:“听说你天天去电影院找陪坐,把去美国的船票都押给陪坐女了?”纵是老实巴交的汪佩元也知道这是有知情人去教导处把自己告了,再不矢口否认敷衍过去,教导处报到学校,学校再报到教育部里,留学资格被取消不说,说不定还要挨处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张不开嘴说瞎话,低下头不敢看教导主任,拼命摇头摆手。陈启文看他实在可怜,冒着被教导主任训斥的危险帮他辩解:“老师,这书呆子看到女孩儿都不敢说话的,哪里敢去找陪坐?前几天寝室遭了贼,他的船票和钱都被顺去了,我也丢了几百块钱,左右寝室的人都知道的。”正好这时左右寝室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纷纷做证表示前几天陈启文确实丢了钱,还挨个寝室地找过一次。教导主任冷眼看看他们:“你们都在这里串供也没用。”他走了两步一把拿起汪佩元书桌上的存钱罐,一摇划愣划愣响,“这里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