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公主寻你。”
跟随灯心,苏妙卿又来到了上次来过的厅堂。
平阳公主又换上了一袭红衣,她坐在那案桌之上,微微假寐,听到苏妙卿进来也未有动作。
良久以后她睁开眼睛,语气带着一些慵懒:
“诗会的结果就快出来了,你猜这次的夺魁者会是谁?”
“臣女第一次参加诗会,大家做的诗都是极上乘的,不管谁夺魁,对于臣女来说,都是皇城的幸事。”
苏妙卿规规矩矩回答。
换来的,是平阳公主的轻嗤一声。
与在外面时的端庄不同,她如今又恢复了那肆意潇洒的模样,这与苏妙卿记忆里的平阳公主重叠。
“你是惯会胡说八道的。”
“今日,我见你的签子上也抽了七言,最后行舟给的那首诗不算难,为何你没想对?”
苏妙卿沉默了许久,久到平阳公主以为她不会回答。
“牧姑娘她,比我很需要这次机会。”
那笼底的燃油快燃尽的时候,苏妙卿终于开口。
她经历过战场,经历过被马蹄践踏的皇城。
也经历过,满城的女子被侮辱,被虐杀,尸首分离。
在世人的眼中,女子无用,与牧大将军一样,多认为,应当是绣绣花,吟吟诗,所以,当灾难来袭时,人们率先推出来的,是那些娇弱的女子。
在牧子云身后,站着千千万万的女性。
比起自己,牧子云确实更需要,这种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