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把国族当作是一套自然的、由上帝赐予的,用来区分人群的方法,或是把国族看成是一个代代相承……的政治宿命,(这些看法)都是神话。真正的情形是:国族主义往往夺占了既存的文化,将它们转化成国族。[64]
许多研究国族及国族主义的学者也都持有相似看法,如霍布斯堡(E.J.Hobsbawm)特别强调国族塑造过程中虚构(invention)及社会工程等人为因素所发挥的作用。[65]柯列(Linda Colley)在研究近代英国国族认同形成过程时,也得出一个类似“工具论”的结论:
对大不列颠的积极认同,并不是一项既定资源,而是学习的结果。而无论男女,只有在认为有利可图时,才会去学习它。[66]
克拉斯(James Kellas)指出,只有伴随着 18 世纪以来长期而激烈的政治、经济、文化变迁,西方各国的“人民”(people)才有可能被塑造成“国族”。尽管“国族”有着不容否认的“现代性”色彩,但是国族主义者对其自身国族的表述(representation)与宣示,却几乎毫无例外地指向渺远的过去。所谓“民族复兴”“唤醒国魂”等等激扬人心的口号,都是“国族塑造”过程中屡见不鲜的手段和策略。用安德森的话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