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的外交官们对她主持的御前会议上所创造的友好气氛和开诚布公的场面赞叹不已。刚离开凡尔赛宫的富丽堂皇场面的布雷德依男爵在俄罗斯,在女皇陛下身边惊喜地发现了对他的欢迎仪式相当纯朴。习惯于圣——詹姆士繁文缛节的英国大使罗伯特·岗宁爵士后来这样写道:“在那里,到处笼罩着一种和谐、愉快的气氛,仿佛置身于一个和睦的天堂。”
每年冬天,叶卡特琳娜都要在圣彼得堡度过。她常常能以一个极勤快的、有条理的家庭主妇的形象赢得客人们的喜爱。夏天,她则移驾察尔斯科耶皇村。这里典型的田园风光让她轻松愉快。一大清早,她便穿一身便服,不施粉黛地牵着爱犬,在朝露未的花园里散步。她有时又像一个女学生,手拿笔记本,在哪儿坐下,想到什么,或写着什么,她极喜欢随时记下自己的感想。她常在露天、大树下、凉亭里或阳台上接见有事来找的廷臣。有一位青年农学家和经济学家让·雅可·西沃斯很让她器重。有一天傍晚,她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静坐,帕尼把他引荐给了女皇。他们便在大树下讲话。她发现这位年轻人很有才气和头脑,就任命他为诺夫哥罗德州的州长。选拔年仅34岁的亚历山大·维亚岑斯基亲王也是一样。当时人们对他有许多非议,说他傲慢无礼。但女皇在接触中看中他了,力排众议,任命他为总监察长。这可是当时帝国的最高行政职务呢!他是杜马会议的主持者了。不仅如此,还掌管财政、内政和司法大权。他可以代表陛下出席会议,向外交官们发布新闻,权力很大。叶卡特琳娜在委任维亚岑斯基的诏谕中附了一封旨在阐述她的政治见解的书信:“治理俄罗斯这样幅员辽阔的国家,只能用专制君主制,舍此皆为下策。因为其他统治形式很难使皇命迅速付诸实践,而且会为那些妄图使一个强大的国家四分五裂的野心活动者提供土壤……”她在信中继续写道:适于别国的治国之道并不一定都适合于俄国,“一个国家内部制度总应该适合本国国情。此外,俄罗斯政权机关里是很少有一个人敢于独立思考和采取果断行动的。我们在国内某些官员中目前还存在的隋性也说明:完全有必要建立一个坚强的中央政权。”不过,按照她的旨意,那些有异族居住的少数州,有权制订符合自己实际的管理制度,但必须上报女皇备案。她因此写道:“在小俄罗斯、利沃尼亚和芬兰,他们仍可以根据已经颁布的政策和赋予他们的特权治理,违反这些特权将是不明智的,要破除它更是大错特错,愚不可及。我们应采取极温和的手段把这几个州笼络在我们一边,不让他们好像野狼一样生活在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