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上了车,在黎希留街上往圣·奥诺雷城关进发,侯爵夫人发起话来,隐隐然带着怒意。她说:“亲爱的朋友,你打的什么主意?要关切一个药房老板的儿子,也得等他真正出了名。特·旭里欧公爵夫人至今没有承认卡那利斯是她的知心朋友,而卡那利斯已经赫赫有名,还是个世家子弟。这个青年既不是你的儿子,也不是你的情人,是不是?”那骄傲的女子说着,明亮的眼睛把大姑追根究底的瞧了一眼。
特·巴日东太太心上想:“还算运气,不曾让那小子过分接近,什么也没有给他。”
侯爵夫人认为大姑的眼神等于回答了她的话,便接着说:“那末,好,我劝你就此放手吧。哼!冒用一个旧家的姓……这样胆大妄为的举动,社会决不轻易饶恕。我相信那的确是他母亲的姓;不过,亲爱的,你该想到只有王上有权下一道上谕,把吕庞泼莱的姓赐给他们族里的外孙。倘若那小姐嫁的是个身分低微的丈夫,王上的特许便是极大的恩典,要有巨万的家私,不小的功劳,还得大人物保举。他的打扮完全象小商人穿了新衣衫,可见他没有钱,也不是绅士;长相固然好看,可是傻得厉害,既没有风度,也没有口才,总之是没有教养,你怎么会提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