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他们来啦!我看是大事已毕喽!”
“没那回事儿。”乔爷一边跟他进来,一边说。“信我的吧,他人到最后那分钟准又犯混了。他们那个走路样儿可特别呢,这还不说明白没成事嘛!”
他们没吱声地等着,直等到听见了结婚那对到家的声音。阿拉贝拉头一个进屋子,喜上眉梢,那神气足以说明她的谋略已经完全奏效了。
“福来太太喽,我斗胆说?”补锅匠泰勒说,装出彬彬有礼的样子。
“一点不错呀,又是福来太太啦,”阿拉贝拉和和气气地回答,褪下了手套,把左手一伸。“瞧,这不是戒箍吗?……呃,他这人可真够味儿,真有个派头啊。我这指的是牧师。行完礼,他就跟我说,口气跟个怀抱里的小娃娃似的,‘福来太太,我诚心诚意祝贺你,’他说,‘你前边的事儿,我听说过,他的也听说过,所以我认为你们现在办的事又正确又得体。讲到你从前做妻子的错失,他做丈夫的错失,现在不论谁,都应该像你们俩互谅互恕那样,谅解你们。’他说。不错不错,他这人真够味儿,真有个派头啊。‘严格地说吧,教会按教理是不承认离婚的,’他说:‘以后你们一出一人,一来一去,都得牢记行礼时的话:上帝玉成的婚姻,决不让人拆散。’不错不错,他这人真够味儿,真有个派头儿啊……可是,裘德,我的亲爱的,你那样儿真能叫泥菩萨胎都乐起来啦!你走起来那么个笔管条直,身子摆得那么个四平八稳,人家一看还当你学着当法官呢,不过我知道行礼前后,你眼睛看什么都是的,你一摸着找我的手指头,我就明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