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沉吟不语。
阿原又道:“我离开时有些神思恍惚,但后来细细回想,小坏在我跟王则笙说话之际并未出现在画舫上,后来才赶回我身边,但只敢在我头顶飞翔,不敢远去……我疑心它是不是又看到了令它恐惧的那个人,先前才藏了起来。”
萧潇失声道:“冯廷谔?”
阿原道:“其实我回京后养尊处优,极少跟人动手。算来也只有这位跟我交过两次手,对我的佩剑和招式很是了解,才能用类似的长剑和招式击杀两名侍卫。”
她抬起眼,“如果我猜对了,那掐死王则笙的女子,范围又缩小了。郢王身边会些武艺但身手不算高,会在打斗间遗落耳坠的女子,只怕不多。偏偏还有一个我们认识的。”
萧潇立时知道她说的是谁。
他犹豫片刻,到底道:“端侯大约跟你想到一块去了。他昨天就派人监视丁家,并让留意左言希的动静,下午问了好几回。他……这次真没有疑你。则笙郡主出事,他虽伤怀,但发现你居然成了疑凶,虽未明说,却一直在设法寻找真凶,想替你洗去嫌疑。”
阿原道:“他当然要找出真凶。不然王则笙在他身边横死异乡,他怎能对得住养他长大的舅舅?便是日后死了,也不好跟他的则笙妹妹交待呀!”
萧潇目注她,“你这是咒他吗?”
阿原静默片刻,说道:“或许不是咒他,是咒我自己吧?我想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剜掉,剜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