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淳帝扶额叹息,头大如斗。
科举乃国策之大事,大邺休养生息才两三年,科举选拔有识之士是国之根本,是以孝淳帝颇为重视,却不承想,竟能出现此等有损国之根基的丑事。
几位皇子并大学士、宰相及六部尚书都齐刷刷跪在地上,将御书房的地儿都占满了,一个个趴伏在地,噤若寒蝉。
他抬头看了一眼一屋子的人,真是越看越来气,怒道:
“早朝你们可怪能吵架,一个个嘴巴巴地,怎么这会儿都变哑巴了。”
皇帝气得直拍桌子,震得茶盏腾起,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之声。
“张成儒。”
“臣……”被点了名的张成儒吓得瑟瑟发抖、两股战战,磕了两个头往前爬了两步,带着哭腔喊冤:“陛下,臣冤枉啊,臣为官六载,从未做过任何悖德之事,这次科举臣视之为一次机会,竭尽全力唯恐不及,更别提背后捣鬼、行苟且之事,臣……冤枉啊。”
“冤枉,你冤枉。那你告诉朕,谁不冤枉。”
皇帝索性站起来,从案桌后头绕出来,站在张成儒面前:“把个事办成这样,你怎么还有脸说冤枉呢。”
“臣……臣真的不知啊,那题目是臣并翰林院和宰相大人一起出的,也已经被妥善封存于翰林院的密格之内,至于为什么会泄露,臣……”
张成儒越说越激动,索性痛哭流涕喊:“陛下,臣不知啊,臣将卷宗都交予晋王殿下了啊,不是臣,真的不是臣啊,那泄露的试题字迹也不是臣的笔迹啊,那分明是……是殿下的笔迹啊,臣……臣惶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