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脑袋坐在灯边上,融融的暖光显得宋川白的表情平和得几乎称得上温柔了,他看见周莞昭来了,竟然也没有行礼,只是口头上仍然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陛下。”
周莞昭赶着上前几步就要说话,忽然身后的门又开了,周莞昭回头一看,是一个面目稠艳,但神色气质凌厉夺目的女子走进来,觉得有些眼熟奇怪,定睛看了她一会儿,倒是陈桐生向她行了礼数,也叫了陛下。
周莞昭有些迟疑的讲:“你是陈桐生?”
“是,”那女子说:“是我。”
周莞昭道:“你果然是变了,初次见朕时,再漂亮的脸孔,也是稚嫩的,如今一看,全然像是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眼里的神情全然不一样了。”
陈桐生说:“长了年纪,也该有点样子了。”
“可是朕记错了?”周莞昭顺着陈桐生的引导坐了上座,问:“朕记得你似乎是有结巴的。”
“原来有,如今已经治好了。”
周莞昭看她进来时两手空空,既不是来端茶倒水,更不是突然有消息要向宋川白禀报的样子,她自己捡了个靠近宋川白的位置,随意地盘腿坐了下来。
这个人身上有与姜利言相似的东西,都有一种因为手握常人难以匹敌的力量,而对凡人不能避免的随意心态。尽管姜利言身上表现的更明显,但在陈桐生这么无所谓坐下来时,周莞昭人忽然从她身上,从这个五年前尚且在自己面前小心谨慎的姑娘面前,感受到了那种被威压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