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房琯也没有个好主意,只得扭头望向身侧的李嗣业,问道:
“李将军有何良策能不战屈人之兵呢?”
这个问题可真把李嗣业难住了,思忖了好半晌,终是直言道:
“相公难道是在顾虑洛阳毁于战火之中吗?”
房琯沉重又不无焦虑的点了点头。以前只见大将出征威风凛凛,凯旋焕朝又志得意满,当真以为这也没什么好值得夸耀的,直到亲自领兵才发现其中的难处远胜于想象。
“某不能做毁掉洛阳的罪人,自高祖建国立朝以来,经百年积累才有了今日的繁盛,若如此轻易的毁掉,不知何时才能重现这般繁华啊!”
李嗣业干咳了一下,似乎清理了嗓子,道:
“请恕末将直言,相公此举何异于自缚手脚与安贼作战呢?若有闪失,东征便有可能功亏一篑,到那时,别说兵不血刃的收复东都,就算保住东征的成果也未必可得。别忘了,伪燕史思明的叛军主力仍在河北,若我大军不能速战速决拿下东都,待史思明挥师南下渡过黄河,便立时要遭受两面夹击啊!”
李嗣业说的确属实情,房琯猛然警醒,竟被生生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只顾着想眼前的局面,却一时疏忽了在河北虎视眈眈的史思明。要知道,此贼也是安贼叛军中仅次于安禄山的一员悍将,并非虾兵蟹将那么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