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话他只能拦在肚子里,到死也不能与任何人吐露半句。世人皆以君子温润如玉,如果说了这些话,岂非就自己揭掉了温良恭俭让的外衣,暴露了他内心的偏狭与仇恨?
“先生放心,秦晋会乖乖入彀的,崔某绝不会让杨相公失望!”
阁楼里很静,与外面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崔亮似乎听到了一声带着嘲讽的冷哼,这个姓范的老者虽然出身卑微,但在此人面前他却总有种心绪不宁,这种心绪不宁继而又发展成了厌恶。
“范某早就说过了,秦晋那竖子奸狡的很,但愿使君能够言行如一!”
说罢,又悄无声息的下了阁楼。
崔亮大怒,居然被区区一个乡啬夫鄙视了,但今日秦晋的的确确没来,连小小的戏耍都失守了,难道他真的不会乖乖入彀?想到此处,一向自信的崔亮也忐忑了。
很快,老仆便回来禀报,秦晋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待在驿馆中,不曾踏出过一步。
听到这个结果,虽然差强人意,但总算没有任何异常。
第三日,百姓们照常又聚在了郡守府门前,哭泣不止,送上万民伞,纷纷挽留这位爱民如子,千年难得一遇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