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怔了怔,全身随即一僵,像被人扇了一记耳光,既羞愧又难堪。
几年前,高信达让他做第一件事时,他也曾犹豫过,觉得那是一件卑鄙的事情,可是,高信达说,社会上有才华的人那么多,凭什么就该你被人看见,是金字总会发光没错,但到底需要在地下埋多久才会被人看见谁也不知道,你等得了吗?于是,他走了高信达给的捷径,人违背自己的原则一次,之后就会有无数次,从此,再没有回头路可走。
后悔过吗?当然。当高信达每次将怒火与不顺发泄到他身上时,他就会有一种深深的屈辱感,自己怎么活成了这样?
“我现在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要不要随你选。”谈宗熠静静地盯着他,“这些年,你为高信达做了多少见不得人、违背良心的事你自己应该都记得,如果你再继续跟着他,只能越活越像只老鼠。”
他语气淡然,没有逼迫,没有诱惑,就像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情,王泽与他对视,他瞳仁乌黑、清亮,不同于高信达的浑浊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