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潸先是为天狗连篇的话语而愕然,又被赵煜的骤然发难而惊吓,脑袋里空白麻木,双手却本能地开始颤栗。
许多时候,肉体对于恐惧的感受力,永远比精神来得直接而猛烈。
天狗抬头瞥了眼呆愣的木潸,冷淡问道:“你一共救过多少个人?救过多少只兽?你还记得清楚吗?”
木潸摇摇头,她记不清楚具体的人数,更不要说她根本不想记住。虽然族规明文禁止族人在普通人类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但几百年来,分散在各地的兆族人不可能真正做到见死不救,像她自己,刚来到f市不是便救了两个孩子吗?
规定与人情的博弈,从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狗见木潸没有回答,心中多少也能猜到她的想法,便长长叹了口气,“罢了,我说这么多,无非只是要提醒你一句,兽类再狡诈凶残,它们形单影只,终究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恰恰相反的是,任何一个人可能都不是你们的对手,可是,永远不要忽视你们老祖宗的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最大的敌人,从来就是你们人类自己。”
说完这句话,天狗似是倦怠极了,遂趴下脑袋闭起眼睛,不再言语。